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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梁度不肯讓雨停。他事先就警告過了,這種事在他這裡一旦開了頭,就不允許有人半途而廢。
喬楚辛被逼出了哭腔:「夠了。」
梁度的汗水把他染成橫流的潮紅:「還沒暈呢。不是叫我用力點。」
「我沒有!」
「你有。在夢境裡。」梁度撫摸他右邊腰窩處的紅痣,「我始終記著這份挑釁。」
喬楚辛含怒咬他:「你這人真是……太惡劣了!」
梁度邊吃疼,邊哂笑:「我還能更惡劣,想不想見識?」
他沒有給喬楚辛同意或拒絕的機會,直接就讓對方見識了。
屋外的雨一陣疾一陣緩地下,緩慢只是短暫的調劑,為的是讓這片濕透了的夜晚,在風雨疾而猛的攻勢下喘口氣,好迎接下一場洗禮。
驚雷撞進蒼穹最深處時,喬楚辛終於暈了過去。
他失去意識的身軀,以一種全無防備、生殺由人的姿勢,交給了自己最親密和信任的人。
梁度願意為這一刻去死,就像千萬年前的極端信徒,虔誠狂熱地生剖開胸膛,割下跳動的心臟,放在供神的祭台上。他親吻著喬楚辛汗濕的眉眼,廝磨著熱騰騰的身軀,耐心又溫柔地把他喚醒。
喬楚辛死過一輪似的,聲若遊絲:「沒有下一次了。」
梁度討好地吻他:「鬆快些了嗎?」
喬楚辛不答。
梁度說:「天還沒亮,過會兒又要下大雨。」
喬楚辛立刻回道:「好了,夠了,趕緊停吧。我想沖個澡,換條床單。」
梁度這才放過他,笑道:「我抱你去。」
等他們躺回乾燥的床單上,喬楚辛已經昏昏欲睡。梁度拿手臂給他枕著,把他的臉攬在自己胸口,手指卷著他腦後的發縷。
喬楚辛神思迷離:「你不睡嗎……」
梁度低頭輕吻了一下他的發旋:「我等你先睡著。」
喬楚辛安心而迅地沉入深眠。梁度閉上眼,抱著他,此刻並不在意這張床之外的世界是否會毀滅。
第48章第三朵吊鐘花
喬楚辛醒來時,窗外的雨似乎停了,但天色尚未大亮。窗簾緊閉,壁燈也關了,屋內灰濛濛地靜謐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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