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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，竟有種與平日裡冷淡的形象不符的乖。

6舸從沒指望過從季眠身上得到點什麼，但現在，他卻忽然發覺自己錯了。

他所做的一切實際上早已得到了饋贈。

察覺到自己被注視了，季眠偏過頭，看見6舸直勾勾盯著自己看，有點疑惑：「6先生？」

6舸切蘋果的手頓了下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。

他喜歡看季眠吃他帶來的飯，坐他的車，用他的東西，睡他的椅子。

他喜歡這人出現在他的生活里。

見6舸遲遲沒有回應，季眠又喊了他一遍。

6舸回過神，見縫插針，趁著季眠開口時把剛切好的一牙蘋果塞進了他的嘴裡。

乘季眠不備時快進行投喂，這是6舸常用的手段。

季眠吃過許多次虧，每次嘴裡被6舸猝不及防塞了一大口東西時，他都暗暗提醒自己下次絕不能再中招。

可惜屢戰屢敗。

「……」

季眠把嘴裡的一小口蘋果咽下去，剩下的拿在手上，不太想吃。

再一瞧6舸，像是自閉了，手臂撐在方向盤上，臉也一起埋了進去，忽然間開始小聲嘆氣。

他看著6舸，有點奇怪：「6先生？」

6舸沒理他，甚至是不想轉頭看他。

6舸這輩子，最干不來的事情就是「小心翼翼」，他狂慣了，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謹小慎微的時刻。

偏偏喜歡上了一個易碎品，還是個心裡裝著別人的易碎品。

愁得他直嘆氣。

好幾分鐘後，6舸支起身子，額頭被方向盤硌出幾道淺淺的紅引子。

轉過頭，他一眼瞧見季眠手裡沒吃完的那一牙蘋果，皺著眉頭指責他：「浪費糧食啊，大少爺？」

季眠：……

浪費就浪費吧，他真吃不下了。

他把剩下的部分放回了袋子裡，打算最後跟所有垃圾一起扔了。

於是，剩下的一個菠菜卷以及那大半個還未動的蘋果一齊進了6舸的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