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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学桐不自觉的正经起来,看向莫因雪说“能否将李月逢大师剩下的三卷画买给我们方家,以全故人的念想,我方家上下定然不胜感激,以后有方家能够帮忙的定然不遗余力。”
方学桐话已经说得极其重了,只是那画确实已经是老头子的心病,家里就这么一个老头,总不能让老人家抱憾终身吧。
他原本来的时候,已经做好好打算软硬兼施一定要将画弄到手的。
可是他也是聪明人,看出鹿予安背后还站着莫家和颜老。
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,因此他才客客气气。
方学桐是默认几人中能够做主的是莫因雪的。
谁知莫因雪却看向身旁的少年,像是全听少年的主意。
方学桐心中惊讶,面上却不动声色,心里对鹿予安又看高了几分,声音看似轻佻,却仔仔细细观察着鹿予安每一次细微的表情说“靓崽”
众人的目光全落在鹿予安身上。
顶着所有人的目光,鹿予安额角抽了抽,最后轻飘飘说出两个字“不行。”
不是他鹿予安不肯帮这个忙,他和颜老已经商量好李老头画作的去处,李老头的画除了一部分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的比如庐山飞瀑图,剩下被他们捐赠道南市美术馆了。
这是鹿予安深思熟虑的结果,也是那些画最好的归处。
而方学桐说的那两幅画就在捐赠名单中,现在两幅画的所有权并不在鹿予安手上,而是属于国家资产。
鹿予安并不能做主。
他说出理由之后。
方学桐只能苦笑叹口气,命运弄人。
“不过。”鹿予安看着方学桐眼里不似作伪的失望,慢悠悠的说“正式交接还有两个月。在这个期间,我可以借给你,以全老人家的心愿。”
方学桐眼睛一亮道“多谢。”
这一次他看向眼前三人,目光落在鹿予安身上,轻笑说“为了表示感谢,靓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。”他们方家也算的上是雄踞一方。
“不用以后了,就现在。”少年抬起眼睛,上下打量着方学桐。
方学桐一惊,看向少年,虽然有些惊讶,他还是说道“靓崽尽管说”
鹿予安像是终于忍受不了,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一,郑重对方学桐说“我就一件事,别叫我靓崽”
一声声靓崽,哪怕他现在耳蜗手术没有恢复好,只有一只耳朵听得见,也叫得他脑袋疼。
方学桐后半句话硬生生憋在喉咙里。
这一次画展除了鹿予安的名字,李月逢的名字也第一次被大家所知晓。
但是李月逢这三个字真正响彻大江南北的时候是三个月后港城秋拍,李月逢的尧山四季图中的夏卷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拍卖场上,他这幅画以百万成交,被方家收入囊下。
半年后李月逢另外一幅作品出现莫氏旗下拍卖会,主流圈已经对李月逢的画作认可,拍卖价格已经接近翻了两番。而随着本省对李月逢画作的重视,在美术馆设立李月逢个人展,个人代表作庐山飞瀑图受到业界认可,大片积墨画法备受赞誉,李月逢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。
而因为李月逢大部分作品都被美术馆保管,在世面上流通的画作极其少,所以在几年后,李月逢画作拍卖价格轻而易举的进入千万级别,代表作庐山飞瀑图更是被认为是当代最具价值的画之一。
但因为这幅画一直保存在唯一弟子鹿予安手里,因此一直是有价无市。
后来方家生意遇到危机,拍卖李月逢大师的春秋卷和鹿予安的山水画,靠着这笔资金顺利度过难关。
而此时,方学桐还是在遗憾没有办法集齐这个系列的画。
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,不动声色的看着鹿予安,然后朝方学桐说“方总,分公司的总经理问您是否下午回公司”
方学桐漫不经心的说了声“往后推一推吧。”
鹿予安目光看着落在那个男人被烧毁的脸上,停留片刻,甚至中年男人转身离开后,他还死死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背影,鹿予安总觉得这个人说不出的眼熟。
他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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